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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以来,由于历史的原因,中国古代画史中人物画的发展一直微乎其微,直到上世纪80年代后,中国画家在前所未有的开放环境中环视海内外艺术现状,回顾近百年中国绘画的曲折历史,在经过不同意见的讨论和不同风格的试验以后,创作道路显得更为宽广,出现了一大批成绩斐然的画家群。特别是对现实人生的观察和思考,使当代人物画继续沿着前辈画家开辟的艺术道路前行,并增添了多样鲜活的动势。刘辉煌就是一位在继承传统艺术精神的基础上,对现实人物、现实生活特别关注并在传统绘画的现代性发展路径中做出自己有益探索的人物画家之一。
刘辉煌主攻人物画,绝大部分以反映现实生活的作品为主,其形象刻画生动自然,形神兼备。他的人物画艺术以关注现实人物、现实生活为起点,将个人艺术创造与整体的社群、民族以至整体的人类生存状态连结起来,所以,关注他的作品,是既具现实意义又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与其他传统画家相比,刘辉煌的作品更注重当下人的生存状态。不可否认关注当下的中国画创作的确是构成现代中国绘画史的一个重要篇章。因为绘画从某种意义而言是感情自我意识的产物,这意识由于不脱离感性,成为了一种个体的领会,而这种个体性独立的品格以艺术的形式展现,又确乎反映着人类的“共同感”。因而,一件好的艺术作品,总能给人以共鸣,与人的心灵深处相通相合。所以艺术家最重要的就是善于感受生活的种种氛围,特别是具有深刻意义的社会氛围,因为这些氛围能集中表现社会潮流、时代气息、生活的本质。它和人的命运、需要、期待交织在一起,其中包含有炽热的情感、冷静的思考、甚至是实际行动,从而也便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生命的存在状态下的内在人生意味。
作为美的艺术,它应该是透过形式的找寻和创造,而积淀着生命的力量,时代的激情,从而使此形式自身具有生命、力量和激情,而绘画艺术,恰恰是通过把感性形象的素材经过理性的分析和深入的思考,再回到感性这一出发点的艺术加工,去实现人类生存的最高精神层次,也就是人生的意味,生命的存在和命运的悲伧。刘辉煌的绘画创作就形象而言,有和蔼可亲的伟人形象,也有描绘乡土生活中的温暖人情,亦有以历史性的心绪,纵览古往今来的人世沧桑……虽然体裁各不相同,但不能不承认是画家都以严肃的态度看待生活,看待艺术。在诸多的体裁差异之上,其实有共同的追求——在娴熟掌握传统技法基础上的个性化创造,立足本土文化立场对现实人生的深度思考。
刘辉煌的人物画大多以写实为主,具有很强的造型意义,这应当得益于他早年在四川美院学习时打下的绘画造型基本功和之后吸收了西画的素描造型的营养有关。但他的绘画并没有时下大多数画家因吸收了西画的素描造型而在发扬民族传统人物画的神韵方面尚有不足之处的通病。他十分专注研究人物的外形、体型特征,同时十分重视自己的主观体验,更对人物的心理活动有一种难得的视觉穿透力和心理感应力。因此,他的绘画更得益于他对客观对象和对艺术真诚的态度。他极力避免公式化和概念化的积弊,从内心的真实情感出发,重视生活细节的真实和生活情趣的捕捉,并以激昂的热情和浓厚的人文主义情怀,加以细腻和恬淡的表达。他往往以普通人的善良之心,去展现普通人的真的情感和美的情操,用自己的目光和情感画画,不趋炎附势,不亦步亦趋,画出自己的独特感受来。
刘辉煌在插图艺术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诣。作为文学作品的插图,有人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解读文学作品的一种方式,或者是文学的陪衬品;但实际上也是插图艺术家对文学作品的再创造,是艺术家阐释经典文本的方式,具有其独立性。刘辉煌曾在出版社美术编辑的岗位上,创作了大量的文学作品插图,为此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和心血。这也为他退休后投入中国画创作获得了极大的帮助。读中国美术史我们会发现有这么一种事实存在:中国画最大的特点,就是不仅在形式上,还是在内容上与文学相结合,以作者的修养、阅历和诗词滋养的中国画,特别是自元始,在短短的不足百年的时间里,以诗书画印相结合的综合艺术——文人画达到了巅峰状态,逐渐形成了一种境界高、文化性强的东方所独有的绘画艺术风格。应该看到,文人画的优势在于将绘画艺术和文学艺术拉近靠拢,共同为传达画家的情志服务,表达人的主题心境成了绘画的主体,画中的物象成了为画家个性服务的心中情节符号。但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出,中国画艺术和文学艺术是令人得以不同满足的两种有所区别的艺术形式。由于文学作品中的那种非常巧妙的文笔,会经常写出各种各样不同的作品,正是由于这种本领,使作者能优美地写出他的思想所提示的经过多方面仔细思考的任何题材,从这一点而言,文学作品有自己的优势存在。但绘画能激起的是人们非常特殊的感情,是文学艺术所不能激起的,他所能激起的是那种文学作品中表现的很不明显的,以致于各人按各人自己的体会去理解的感情,绘画则能够触动着人们心灵中最隐秘的弦,在看似直观表达的背后,却能够把我们带到最真挚的感情世界中去,好像法力无边的魔法师,把我们的视线引向人类心灵深处,使我们的心灵得以升华。
刘辉煌的国画作品,有着很强的文人气息,这是他在从事文学插图艺术时所积淀的向文学靠拢的一种自觉意识。而作为他最重要的绘画语言符号出现在作品中的不管是人物形象还是他的花鸟画中的禽鸟走兽,抑或山水情致,却无处不在的言说着生生之命,把我们的视线引向文学作品所难以做到的对人类心灵最隐秘的震撼,其笼罩在作品中的整体意味更多的是深邃、优美与飘逸。这在无意间和与文学相结合的文人画所提倡的境界不期而遇,不谋而合。
刘辉煌主攻人物画,于花鸟、山水均有涉猎,并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果。艺术贵在真诚,相信刘辉煌用自己真实的思想感情,塑造的许许多多使我们感动的、有时代特征的、鲜活的艺术形象,会越来越丰富我们的审美感受。